只有离儿,陪着我度过了船上最寂寞的日子。
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像谁,袁易初一看就是个性情阴沉的人,我也并不活泼,可离儿却像是每天都有乐不完的事,见着一点什么都能咯咯嘎嘎的笑半天,小脸儿涨得通红也不管,倒是看着她,心里的郁懑会稍稍褪去。
连周围的侍女们都很喜欢她,若我休息的时候,他们就抱着孩子出去玩,往往是我要在床头等半天,才能等着孩子落回我手里,我又不习惯责骂她们,只能笑着说两句罢了。
倒是那些侍女们,笑嘻嘻的说:“夫人,小姐长得真像你,只怕将来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呢。”
我笑道:“别胡说。”
“真的呢,也不知道小姐将来能嫁个什么样的大人物,要什么样的人,才能配得上小姐啊。”
我听了,却是有些沉沉的低下头,看着我笑嘻嘻的女儿。
她现在,还太小,说嫁娶都太早,可做母亲的,心里可不是一直悬着一根弦。
离儿,若是你,会嫁给谁,谁又会是真正对你好,将你捧在手心里,唯一的那一个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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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走了一个多月,慢慢的周围的风景变得有些不同了起来,风里面多了沙尘的味道,少了几分温润的气息,周围的苍山耸立,不再是江南那种青翠秀致,反而透着一种沉重与巍峨之感,我便知道,已经过了江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