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顿时睁大了眼睛:“我……”可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半晌后,我皱着眉将右臂抬到他的眼前,哽咽道:“疼—”
世人都知道,钟家的一对儿女中,儿子钟离跟随父亲征战四方,虽然年纪轻轻便战死沙场,却是个难得的武将;女儿钟意却因为体弱从小养在山寺中,长大后才回了京,靠家财才谋了个官位,是个手不能提的文官。
却少有人知,我七岁习武,十三岁随父出征时,一杆红缨枪已经使得十分漂亮了。
那时还没有什么体弱多病的钟家二小姐,而我名为钟离。
我父亲一生痴迷于兵法与征伐,虽然只生下我这么个女儿,却是当儿子养的。
我从小以男装示人,跟着我父亲把十八般武艺都学了个遍,到最后选了最称手的长枪做武器。
那日是个晴天,院中梨花胜雪,沈遇不知何时站到了我的身后。我提枪转身,一眼望见一身黑衣的他,而我银色的枪尖正指着他的喉间。
这是初遇。
自那之后的无数个夜晚里,我总能梦见他。梦里他也是一身黑色的袍子,有梨花落到他肩上,他侧过头抬手拂去,眉眼间还带着点淡淡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