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冷清清的太平间里,在赶走了所有医护人员后,欧天棋终于忍不住抱着再也不会说话,再也不会做错事的欧晴若大声哭泣。
而我,则顺着冰冷地墙壁,瘫软地滑坐在了同样冰冷刺骨的地面上。
我恨自己没能及时发现欧晴若的异样,我恨自己为什么明明收到了她的短信,却依然置之不顾自以为是地跑到烟水酒店门口扮演该死的野鸡。
我明明跟她说好的,以后,每个周末,每一个她独自一人感到孤独的天光,都会陪伴在她的身边一起度过的。
欧晴若的最后一条短信如今还依然静静地躺在我的手机里,她说:“顾瀚宇,昨天晚上我梦见小时候的布娃娃了,布娃娃笑着告诉我说爸爸原谅了我,我想去问问它,它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。”
彼时,我仅把此当成了欧晴若又一次轻微神经质的表现,我忘记了她从小都是那么认真的一个女孩儿,从来都不会开玩笑。
就算是善意的谎言,也有撒得很拙劣。
我听见泪流满面的欧天棋一遍遍地重复着同样的话,他说:“晴若,爸爸原谅你了,爸爸原谅你了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