旋风疙瘩上,苔苔花已开,杨柳风拂面而来……白杨树的眼睛白杨树在春天的景致里挺拔,挺拔出生命的高度。
走在白杨林,走在童年的沙尘暴里,阳光斑驳地洒落,点点滴滴,就像母亲身上多年的碎花袄。白杨树睁着眼睛看脚下忙着寻粮食的蚂蚁,我睁着眼睛看白杨树随风翻动的叶子,风中的沙子便趁机钻进了它和我的眼睛,我揉搓着眼睛,泪就流出了眼眶。那时候我想到的是邻居小伙伴怀里抱着的流氓兔和父亲深长的叹息。抬头,是生命的一种姿势,而童年的自己时常看着自己的脚尖走路,偶尔抬头,是在和白杨树对视的时候,似乎在白杨的眸子里能找回童年的残缺。也就是在少有的仰望里明白为什么父亲每次叹气都昂首挺胸。紧紧搂抱童年的白杨树,心中窃喜,自己还拥有一篮花叶菜、羊蹄蹄和一把锃亮的锄头。
多年了,在岁月平平仄仄的韵脚里,白杨树的眼睛在我眼里明亮如初……光下打盹的老牛三月,一个让人没感觉到它的到来就已经过去的月份,老牛,在四月的阳光里打盹……翻译老牛浑厚的鼾声里曲曲折折的话语,关于主人、关于土地、关于道路、关于庄稼,却没有关于自己的话语。老牛醒着的时候总是专注而忘我地看着阳光下自己的影子,咀嚼年轻时的坎坷岁月。那时它背负着沉重的犁铧画下属于自己的素描画,我们一家人的口粮便在这波澜不惊的画面里生根、发芽、开花、结果。清明过后,绿了田垄的是老牛心078里沉甸甸的牵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