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,花地也打个差不多了,估摸着快要打完了,杨翠玲最后一次加了水、兑了药,说,我先回去做饭了。邓金生说,好,简单点就中了,下回可不能这样了,再这样我就不给你打药了。杨翠玲说,好——
邓金生背着打花筒子、掂着药、提篮回到杨翠玲家的时候,天已经黑透了,堂屋出厦的灯泡亮堂堂的,院子里明光光的,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的。一张小方桌,两三把小椅子在狭小而空荡的院子里特别醒目。杨翠玲跟婆婆已经把饭做好了,听见他回来的动静,忙从灶屋里跑出来,一边跟他打招呼,一边去打水。邓金生把提篮挂在灶屋外墙上的橛子上,打花筒子和药不是一般的物件,不大好放在明眼里,出于安全考虑还是放在背眼里比较妥当,院子里背眼的地方就只有茅房,一般人家都是放在那里的,杨翠玲家也不例外。邓金生就像往常那样把打花筒子和药放进了茅房里,顺便掏出家伙撒了泡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