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她放回卧室床上,盖好被子,她不安地动了几下,嘴里喃喃地说:“清明,我结婚了。”
纪景安本来已经走到卧室门口,听到她的话又折了回来,盯着她眼角渗出的泪,看到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被子,忍不住地脱口而出:“清明是谁?”
“我会听话,清明,我把你忘了。”她醉得太深,不知想起了什么陈年往事,又重复了几遍,低声抽泣片刻,而后翻过身,沉沉地睡过去了。
姜南橘是被痛醒的。醒来的时候,大脑有片刻的空白,胃痛却无比清晰地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。她才慢慢想起来,昨天晚上从纪景安那里回来之后,是怎样把满满一桶腊肠焖饭塞进胃里,还灌下一整瓶酒。
可是在昨晚残存的记忆中,她明明是在客厅,似乎躺在坚硬冰凉的地板上,迷迷糊糊地感觉有点冷。她于是想强撑着回卧室,无奈头晕目眩,四肢发软,根本使不上力气,只好把身体用力地蜷缩成一团,闭上眼睛沉沉睡去。
大概是冷得实在受不住了,半夜自己爬回卧室的吧。姜南橘无心再去细想,捂着隐隐作痛的胃,从药箱里翻出一颗止痛片吞下。
起身拉开窗帘,凌晨时分,天空依旧是清透凛冽的墨蓝,零零碎碎地坠着几颗璀璨的星子。她在黑暗中眯着眼睛休息,止痛药渐渐开始起作用,窗外天色由暗转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