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有权利偷听、转述她的祷告吗?老兄,这是秘密,而且超出了名利场的范围,我们的故事只以名利场为背景。
但如下的话还是可以说的:茶点终于准备好了之后,咱们的小姐下楼来,样子快活多了;她没有近来常见的那样情绪低沉,没有怨自己命苦,也没有想到乔治的冷淡和丽蓓卡的目光。她下了楼,吻了吻父亲和母亲,跟老先生聊天,逗得他高高兴兴。他好几天没有这样开心过了。她在杜宾给她买的小钢琴前坐下来,把她父亲最喜欢的歌都唱了一遍。她拿定主意要让人人都快乐,自己也得到了快乐。她在阴森森的大帐篷里睡得很香,只是在乔治看戏回来的时候笑着醒了一次。
第二天,乔治没有比去看基恩先生扮演歇洛克更重要的“大事”要办。他一到达伦敦,就写了一封信给他父亲的律师们,向他们传下圣旨,要他们第二天跟他见面。这年轻人付了旅馆费,加上打台球打牌输了钱给克劳利上尉,差不多已是囊空如洗了。他动身旅行之前必须把钱包补充一下。他别无他法,只得动用一下律师受托要付给他的那两千镑了。他心里完全相信,父亲不要多久就会回心转意的。有哪个当父亲的能长期硬着心肠,不承认他这样举世无双的儿子的?假如他过去的业绩,本身的长处还不足以使父亲软下心来,乔治下定决心,在即将来临的战役中出人头地,立下赫赫战功,那时老先生必定会对他让步的。万一他不让步呢?去他的,他来日方长,前程大着呢。说不定他的牌运会好转,而且两千镑也够他花一下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