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时只要几杯酒下肚,郭大路的心情立刻就会开朗起来。
但这两天酒喝到嘴里,却好像是苦的,而且特别容易醉。
既然晚上还有事,他也不敢多喝,只有拼命吃菜。他的心情愈坏,吃得愈多。若是再找不到燕七,他说不定就会变得比这填鸭还肥。
太阳下山后,饭馆里就渐渐开始上座了。各式各样的人,川流不息地上楼来,其中还有獐头鼠目的龟奴,带着花枝招展的粉头,来应客人叫的条子。
于是,旁边用屏风隔起来的雅座里,又响起了丝竹声、歌曲声、调笑声、碰杯声,夹杂着呼卢喝雉声、猜拳行令声,实在热闹极了。
但郭大路却好像坐在另一个世界里,这件事本来是他最感兴趣的,但现在却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。
没有燕七在旁边,就好像菜里没有盐一样,索然无味。
他叹了口气,慢慢地替自己斟了杯酒,忽然看到五六个很标致的小姑娘,拥着个锦衣佩剑的大汉,嘻嘻哈哈地上了楼。
莫说是店里的伙计,连郭大路都看出,这锦衣大汉是个挥金如土的豪客,手面必定不会小。
他也忍不住多瞧了一眼,这一眼瞧过,他手里的酒壶都几乎跌了下来。
这锦衣豪客竟然是个麻子,而且正是刚才在湖畔要饭的那麻子。下午还是个乞丐,晚上就变成了阔佬,这一变实在变得太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