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业也许是继承了他爹有点文化的基因,从小聪明,书读得好,按农村人的说法,经常考双百。
建业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,不用放羊砍草,不用拉扯弟弟妹妹,有时间做作业。脑袋聪明加上对学习有兴趣,很快上了城里的高中,3年后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名牌大学,很快就毕业了。那时大学生还是统一分配,读了四年大学的他,除了装了一肚子知识,眼睛也明亮了许多外,个子窜到了一米八,虎背熊腰,猿臂长腿,但脸上还是红扑扑的,乍一看还是河海农村大小伙子的模样。
他家在城里也没什么人,那时似乎也不太讲究走多少后门,人事局大学生毕业分配办公室的人看了他所学的“宏观经济”专业和不错的各科成绩单,把他分到了人称“二政府”的市发改委。第一个月领了工资后自然要孝敬他爹,可他爹嘱咐不要把钱拿回来,要通过邮局寄回来,并明确说一定要说明几时寄出的,他好在家等着。在儿子的300元寄到大军寨的那一天, “大叫驴”早早跑到了原来的大队部一旁蹲着,并对老婆叮嘱了一番。当邮递员骑着绿色的自行车到他家门口要他们拿章盖戳取钱时,他老婆说章在老头子手里,可能到村部去了。邮递员在村部找到“大叫驴”后,他当着众人盖章领钱后得意地说:“我们家也有了吃官饭的,以后也得认认我这个门。”还故意到附近的小酒馆里“啪”的一声拍出一张崭新的100元的新票子,要了二两老白干和一盘花生米,又从腰里拿出一头自家的蒜,有滋有味地喝完,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回了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