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是谁都想给政府站台的。
就算站了,也要摆个不情愿的姿态。
“做人啊,是很辛苦的,”沈景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主编,过了半晌,吐出了一团小小的烟圈,接着道,“我父亲从前送我读书,是觉得知识可以让我明事理,更知道怎么好好度过一生。”
“若我待在家里,大抵是同我母亲,还有别的姑姑、姨姨一样,操持家务,一方天井,数十年,不过一眨眼的事。”
她笑了笑,有一点狡黠,好像故意提起对方的兴趣,又要给它落空:“你是否想让我说这样不好?女子应该出去读书?可是我却不这样想。”
她又吸了口烟,陷入了沉思:“我读了书,发现人生原来有许多我未曾想过的悲苦,从前我觉得父亲一个冷眼便是天大的事情,可如今,”她偏了偏头,看向桌子上的信封,“一笔稿费,一份薪酬,多说一句话,都有太多荒谬和无能为力了。”
她说到这里,想到什么,突然笑起来,声音也高了一些:“我还记得我写《九连环》的时候,还有男人逼着我把结局改成圆满的。”